今天是中元节。
我突然接到前男友发来的视频通话,视频中的他还是那么帅。
【资料图】
可他已经去世一年。
当时法医做过鉴定,我亲眼看着他被火化。
1
最近公司接了一个大项目,我接连两个星期都在公司加班。
这会儿已经晚上 11:33,宽敞的办公室内,只有我这块工位还亮着灯。
我正忙着做最后的设计修改,突然手机传来 V 信视频通话声。
我没仔细看是谁打过来的,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,直接按了接听,眼睛还盯着屏幕上繁琐的设计稿。
「涵涵,我好想你。」
我猛然打了个颤,这声音,很熟悉,恍如隔世。
我下意识看向视频,视频那头光线有些昏暗,但仍能看清男人的长相。
视频中的男人,跟我前男友几乎长得一模一样,两人左眼角下都有一颗醒目的红色小痣。
我一脸不可置信,嘴微张,喉咙似被什么东西卡住,一时竟说不出话。
「涵涵,我等你很久了。」
视频被突然中断。
与此同时,我工位上头的灯开始闪烁,仅仅几秒间,整个办公室陷入黑暗。
我的电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黑屏。
不由吓得惊呼出声,手忙脚乱下打开手机手电筒。
这时公司外过道处传来保安大叔的声音。
「还有没下班的吗?」
我深吸一口气,快速收拾东西跑出办公室。
并在公司楼下直接拦了一辆出租车,坐在副驾驶位置。
一路上我碰到好几个地方在烧纸,我才想起今天是中元节。
我看着车窗外,惊疑不定。
这时耳边传来司机阿姨的声音。
「姑娘。」
我神情恍惚,回头看去,一时间心脏剧烈跳动,惊叫出声,「啊......鬼。」
那阿姨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我的身前,身子半弯,脖子奇怪的向上半仰,眼袋深重,双眼眼白分明瞳仁很小,木着一张脸的死死盯着我。
昏黄的路灯下,那张脸白的渗人,几缕鲜血自额头上滑下,顺着那张略显苍老的脸上缓缓流淌。
「你喊什么喊,安全带没系好,要是再出了点什么事,我可赔不起。」
司机阿姨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,抽出几张纸巾擦拭脸上血迹,嘴里不断骂骂咧咧。
「真是倒霉透顶,前两天才出了点车祸,伤还没好彻底呢。要不是看你一个小姑娘这么晚不好打车,老娘才懒得拉你呢。」
我白着一张脸,低声道歉,心里久久不能平静。
等回到家门口,从包里准备拿钥匙时,突然摸出一部多余的黑色手机!
颜色手感质地,都那么熟悉。
这分明就是我前男友生前使用整整两年的手机!
他家境不好,这部手机还是他用奖学金买的。
一年前他去世后,我整理了他所有遗物包括这部手机,随着骨灰盒一起埋葬。
想到那一则视频通话,我浑身发寒,手一颤。
「啪!」
手机摔在地上,屏幕骤亮。
那上面突然出现一行血色大字,以及一张格外熟悉的底图照片。
「涵涵,你还是那么的冒冒失失。」
那张照片,是我前男友去世时的遗容照。
我心跳加速,抱头大叫出声,身体颤抖,不再看地上那部手机,快速打开房门将其反锁。
进门后,我直接瘫软在地,嘴里大喘粗气,捏紧手机,抖着手输入报警号码。
刚要拨打时,那已经被尘封一年的 V 信,又发来一条语音。
「啊!」
我大叫出声,将手机丢开,那条语音竟然自动播放。
「涵涵,听话,不要报警!也不要联系你的父母,来白景峪找我,我在等你。」
这条语音播完后,下面紧接着又出现一条消息,是我们两人的婚纱照。
我看着这张照片,泪如雨下。
2
是的,我跟我前男友,准确来说是我前未婚夫。
我们于两年前订婚,并且拍了婚纱照,但还没有领证。
曾是大学同学,相恋五年,彼此感情很深。
我父母本来不同意我们的婚事,他们看不上他的家境。
但是拗不过我,最终勉强答应我和他订婚。
我前未婚夫出生在一处偏远的小山村,生父母外出务工不慎伤亡,自小由奶奶抚养长大。
我们俩订婚后不久,他奶奶便去世了。
挺遗憾的,我从没有见过那老太太。
那天,他孤身一人回家料理后事,我原本要跟着一起回去,但是被他多次劝阻。
他这一走,便是半年。
起初我们联系的还比较频繁,第五个月时,仅仅联系了 1-2 次。
第六个月,我联系不到他。
正当我买了票准备去找他时,他总算回来了。
整个人消瘦不堪,脸上没有一点血色,自那以后,我发现他开始变得沉默寡言。
我当时还以为可能唯一的血脉亲人去世,他内心承受不了,才会变得如此。
直到有一天,我半夜醒来……
大冬天,外面下着大雪,我看到他裸着上半身站在阳台。
我心疼拿着毯子走过去,刚要唤他。
他猛然转过身,脸色铁青,双目爆睁,眼里透着我从来没见过的凶狠光芒。
我看到他的上半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,密密麻麻的青黑色纹路,那些纹路自腹部一直蔓延至胸口,形成一个诡异兽形图案。
那图案像是......
「都要死的,谁也逃不掉。」
他转动眼珠,盯着我突然诡异一笑,手中出现一把刀,径自捅向自己的胸口。
「不要!」
我大惊,连忙过去拦他。
不想一阵强烈的剧痛传来,那把刀竟转而刺入我的腹部。
我下意识推开他,这一推,我并没有用多少力气。
可是他突然倒地,一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我。
我失血过多,再也坚持不住晕倒过去。
等我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。
母亲抹着眼泪,父亲一脸沉重的坐在一旁不断抽烟。
「小涵,唉……」
我未婚夫死了,他死在了昨夜。
警察前来调查过,法医也做过鉴定。
给出结论:我未婚夫由于长期服用安眠药过量,导致呼吸衰竭,不治身亡。
而我看到的那个诡异兽形图腾,医生解释:由于我长期忧思过度,神经严重衰弱,产生了幻觉。
幻觉吗?
不对!
3
第二天早上。
我醒来时,发现那部黑色手机竟然出现在我的床头。
手机下方还压着一个白色信封。
昨晚的诡异事件再次浮现脑海,我起身连忙翻查这套房子。
房间门锁、窗户一切如常,找不到外人进来的痕迹。
我有些崩溃,给父母拨打电话多次,提示关机。
我跌坐回床上,眼泪不断往下掉。
拿过那个信封,里面一张绘制着青黑色图腾的半页折痕纸,掉落在我眼前。
那图腾竟跟我前未婚夫身上曾出现的图腾,一模一样。
图腾下有一行熟悉的字体。
「要想知道答案,尽快来白景峪找我。」
答案?
我呆愣片刻,随后连忙起身打车去了公墓。
墓碑上照片里的男人笑颜依旧,墓碑下面放着几束干枯的黑色玫瑰。
那是我一个月前放的。
祭奠,我死亡的爱情。
我每月都会来扫墓,这里一年四季,除了墓碑上照片有些泛旧外,似乎并没什么太大变化。
来的次数多了,便跟守墓人混的有点熟了。
我问了他几个问题,这一年来除了我父母和我之外,根本没有其他人来过这里。
「呵。」
盯着墓碑良久,我决定订票前往白景峪。
我走后没过多久,守墓人走了过来。
守墓人是一位 60 多岁的老头,他常年戴着一副复古的黑框老花镜,那副眼镜遮住了大半张脸。
奇怪的是,令人看不清他具体的长相。
老头摇着手编扇,黑框老花镜下那饱含沧桑的眼里,藏着一抹淡淡的阴邪。
他看着手中多出的那部黑色手机,沉笑出声。
4
前往白景峪的途中,我想要再次拿出那部黑色手机时,发现手机已经不见踪影。
难道不小心被丢在墓地里了?
心里正慌乱时,我突然接到父母的回电。
原来他们夫妻俩所在的单位,针对 40-59 岁以上的老员工举办一场为期半个月的团建活动。
有国外游,也有国内其他的旅游项目。
他们刚下飞机,注意到手机上有我的多次未接来电,连忙给我打了过来。
我这才恍然,母亲她两个月前给我提到此事,当时还问我要不要去,带我出去散散心。
都怪我记性太差,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。
看着路边不断消失在眼前的景物,我沉默数秒。
最终没有同父母提起我已经前往白景峪的事,他们一直都很反对我来这里。
白景峪是一座还未开发的山峪。
我前未婚夫的老家就在白景峪山内一个小村里。
村名:藤家村。
5
这次,其实是我第二次来藤家村。
这一次与上一次完全不一样。
临近黄昏,村口一个人都没有。
放眼望去,村内两边的木质房屋,大门全部紧闭,每一处露天院落杂草丛生。
我走进一处似曾相识的小院里。
院落主屋木门裂开数道裂缝,门框上两角各有一个蜘蛛网,两只拇指大小的黑蜘蛛在网上来回攀爬着。
看着蜘蛛网,突然一阵眩晕袭来。
我抬手按了按有些酸疼的太阳穴,脚下趔趄,身子往后栽去。
右臂被人从身后一把拽住,那只大手冰凉没有一丝温度。
我心惊,有些费力的睁开眼,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。
「涵涵。」
6
我被男人带到村子东边的一个院落里。
他将我带到房间后,便出去了。
房子里除了一张小床外,便只剩下一张破旧的书桌,还有一个掉了一扇门的木柜。
我再次醒来时已是深夜。
打量完房内布置,走到门口,撞上推门进来的那个男人。
他手里端着一碗饭菜和一碗水。
「你有些低血糖,村里的条件简陋,这些东西凑合吃一些。」
我扫了眼饭菜,白米饭上面除了几片发黄的菜叶外,还有几块弥漫着淡淡腐烂气味的血色碎肉。
我忙移开目光,胃里一阵翻涌。
「谢谢,我这会不饿。」
见我拒绝,他也没说什么,反而将那碗水端到我面前。
我看着男人那张熟悉的脸,强忍住眼眶中的酸涩,声音带着一丝哭腔。
「你......到底是谁?为什么要将我引到这里?」
男人原本带笑的脸,突然凝滞。
他紧紧盯着我,一字一句道:「涵涵,我是你未婚夫,藤予。」
「不,不可能,你不是!他已经死了!」
地上男人的影子,与我的影子愈发靠近。
我白着一张脸,往后退去几步。
「藤予」逼近我,眼里快速闪过一抹心疼与隐忍的痛楚。
「涵涵,你听我说,你看到的不一定都是真的......」
我抱着头,大声反驳。
「不,我明明亲眼看到他被火化,他的葬礼是我亲自筹办的。」
「藤予」见我情绪激动,抿唇不语。
他将那碗水递到我的唇边,声音轻柔,像极了记忆中的那个男人。
「你以前来例假时,总是嚷着让我给你准备柠檬冰糖水,你习惯睡前喝一杯。有时候觉得甜度不够,还喜欢往里面加槐花蜂蜜。」
我眉头微动,虽然是件不起眼的事,但是只有我和藤予知道。
因为这是我们在一起后,才形成的习惯。
可是.......
头好晕。
为什么?
从进入这个村子后,我便开始出现头晕。
这个症状,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了。
我晃了晃脑袋,眼前的男人身影出现重影。
「涵涵!」
眼睛闭起,身子一晃,我被「藤予」揽进怀里。
我感觉到,他把那碗水喂进我嘴里。
「涵涵,喝吧,喝了你能好受点。」
那碗水不仅不甜,还有一股难言的怪味。
又腥又涩。
7
等我再次醒来时,天色已经大亮。
身上仍穿着昨天的衣服,上面沾染些污渍,衣服下摆有褶皱。
我一向爱干净,有些难以忍受的拧眉。
这时房门被推开,一位穿着麻布长裙的大婶走了进来,她的发髻上别着一支银蛇发簪。
见我看她,她笑眯了一双眼,眼角深弯,皱纹很明显。
将手中包袱递向我,「丫头,你醒啦?我姓张,村长家的。这是你家那口子托我给你准备的换洗衣服。」
我忙伸手拒绝,「谢谢张婶,不过不用这么麻烦,我今天就要回省城了。」
大婶一听我要回去,原本带笑的脸,突然沉了下去。
那双细长的眼睛,像打量货物一般,将我从头看到脚。
「回去?丫头,别跟婶开玩笑了,你家那口子还在这里,你一个人怎么回去?」
我被她那诡异的眼神看的不舒服,僵笑道:「婶,我想你误会......」
「涵涵,你今天感觉好点了吗?」
「藤予」突然走了进来。
大婶见「藤予」回来,将包袱放到桌上,随口调侃了他几句,便离开了。
原本有些窄小的房间里,此刻剩下我跟「藤予」两人。
我神色有些不自然,低头不去看他。
嗫嚅道:「我今天要离开这里,你能不能送我离开?」
我知道「藤予」不会同意。
果然,他直接拒绝了。
「涵涵,你信我,等过段时间我会送你离开的。」
我心里很慌乱,很是后悔贸然来到这个村子。
这里的一切都不可控且诡异。
「为什么?」
「藤予」不再继续这个话题,他侧眸看我。
「你刚来这儿,不熟悉这里的环境,我带你出去走走认认路。以免你自己后面走错路,去了不该去的地方。」
「藤予」话里似乎有话。
我脸色沉了沉,不发一言跟着他走了出去。
一出门,便看到院门口站了不少村民。
那些人看到我,神色难掩激动,有人擦了擦口水。
「哟,藤子媳妇真漂亮啊,比咱村里的姑娘俊多了。」
「是啊,不但漂亮,而且看起来还很......美味。」
说这句话的那人,又擦了擦口水。
我看向他,对方头小身子壮。
两只眼不对称,左眼眼珠格外凸出,右眼眼白多,眼仁少,看起来很畸形。
我神色僵硬,默默移开视线,强忍心里不适。
「藤予」嘴角含笑跟村民寒暄,片刻后,他带着我离去。
我紧跟在他的身后,看着男人的背影,眉头紧蹙。
这世界上真的会有两个长相完全相同的人存在吗?
难道有人整容成他的样子?
不!
8
「藤予」带我在村子里转悠一个来回。
我盯着昨天来过的那处小院子。
这里已经没有杂草,地面上有些零散的草根。
那扇裂缝的木门上面蜘蛛网,已经被清理了个干净。
「怎么了?」
「藤予」见我紧盯着木门,不禁问出声。
「我昨天来过这儿,明明没有现在这么干净,门也上着锁。」
「藤予」闻言,目光微闪。
「这是村里一个独居阿婶的老房子,她嫁到了外村,早上她儿子和老公过来了,做了清洁。」
似是要验证「藤予」的话,那扇木门被人从内打开。
一位皮肤黝黑的年轻小伙走了出来,他手里还拎着一柄锄头。
小伙看到我脸上露出一脸憨笑,随后同「藤予」打了个招呼。
我看着村子干净整洁的街头,心里沉了沉。
走了这么长的路,我竟然没有再出现头晕。
想到昨晚晕倒前,他给我喝的那碗味道奇怪的水。
那到底是什么水?
我们走到村子最西边,这里种植了大片果树。
「藤予」摘下一颗还没长熟的青涩苹果递给我,「有些酸,你尝尝。」
盯着手里的那颗小果子,没有吃。
犹豫良久,我指了指果树南边方向。
那里有一个……山洞。
诡异的似曾相识,我应当去过那里。
但在我记忆中,上次来这个村子时,并没有去过那里。
「那边有个山洞,能去那边看看吗?」
「藤予」看向我手指的方向,脸上的笑意敛去。
他面无表情,「那边虫蚁毒蛇不少,偶尔也会有野猪出没,很危险。」
「嗯。」
我点了点头,也没强求,心里寻思着找个机会偷溜出来。
9
夜里,我躺在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。
再次看了看手机,信号依旧很弱。
自进入这个村子后,电话打不出去,短信也发不出。
我坐起身,盯着房门,咬了咬唇。
犹豫片刻后,我打开房门。
对上一张渗白的脸。
我猛然打了个颤,声音带着颤意,「你怎么又来了。」
「藤予」面无表情的举了举手里的碗,他低头盯着我,不错过我脸上任何表情。
「我担心你晚上起来口渴,给你倒了一碗温水。你这么晚出来做什么?」
我抚了抚胸口,佯怒道:「你吓死我了,我准备去上厕所,要不,你带我去吧,天太黑了,我一个人去上旱厕,有点害怕。」
「藤予」盯着我片刻,沉默不语。
我捏了捏衣角,「怎么不愿意吗?」
他突然笑出声,那一口白牙,在夜里看着有些渗人。
「没有。」
我知道今晚没有跑出去的机会了,上完厕所便跟着「藤予」进了屋。
「时间不早了,喝完这碗水,睡吧。」
看到他脸上不容拒绝的神态,我颓然点点头。
在男人的注视下,我忍着心头不安,喝完这碗水,末了,还将空碗翻过来给他看了看。
「藤予」转身离开房间。
我贴着门,感觉他走远了。
忙走到床边,半蹲着身子开始抠喉咙,嘴里直接吐出一口泛酸的水。
「涵涵,你怎么这么不听话。」
我僵硬着身子扭头看向床边的窗户。
「藤予」的脸贴在窗户上,那张带血的脸阴沉的可怖,他手里拿着一把菜刀。
刀上沾染着血色肉沫,最恐怖的是还有一只缺了眼珠的蛇头,竟然粘在上面。
10
这一刻,心脏紧紧揪起,指甲狠狠掐了掐手心,我强迫自己平静下来。
脑中灵光一闪,我突然晃了晃身子,嘴里低吟出声,「好疼,怎么回事......」
我微侧身朝着窗口的方向,又猛然吐出一口水,水里夹杂着血丝。
「藤予」贴着窗户,盯着我的动作不为所动。
我咬了咬牙,方才咬破了口腔内膜,嘴里血腥味浓郁。
抬手狠狠捶打头部,两眼微阖,终是承受不住,身子一软瘫倒在地。
许久后,我感觉到窗户上「藤予」那诡异的注视消失,似乎听到他轻微的脚步声。
直到房门被推开,我连忙闭紧双眼,屏住呼吸。
「藤予」走了过来,他凑到我面前,手里举起那把菜刀猛然朝我的脖子砍下。
死亡距离我仅有一步之遥,在这场生死危机之际,我选择了装晕博弈。
这一刻我的心仿佛跳在嗓子眼,我听到自己不自然的心脏跳动声。
「碰」物体落地声。
我被人抱起放回床上,那动作不算轻柔。
他倾身压下我,手指沿着我的额头一点点往下移,那几根手指冰凉刺骨,带着一丝诡异的黏意。
我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那只已经抚向我脖颈的手突然顿住,我听到男人鬼魅般阴冷的声音。
「涵涵,你在装晕是吗?」
我心里骇然,双眼仍然紧闭。
时间仿佛停止,「藤予」依旧压在我的身上,虽不再对我有所动作。
但我感觉到那阴冷如毒蛇般的眸子,死死地盯着我。
最终,他从我身上起身,似乎走到门边,脚步声有些奇怪,像是踮着脚在走路。
「咯吱、砰!」
房门关闭声,片刻后,我感觉不到房内的其他动静。
但是有了方才惊悚的一幕,我不敢贸然睁开眼,即便我的额头和手心已经凝聚出不少汗水。
时间一点点过去,我被该死的尿意憋的忍受不了。
忍不住睁开双眼,脖子剧痛传来,这一眼,我心脏停止跳动。
「藤予」提着刀,猩红的舌头伸的很长,像极了蛇信子。
他舔舐着溅在脸颊的血迹,笑的一脸邪恶。
刀再次落下,我的头颅滚在地上。
我站在一侧,看着这一幕,难以置信。
我这是死了?
「藤予」拽着我的长发将我的头颅提起,他突然转身阴冷的盯着我站立的方向……
11
「啊。」
我猛然坐起身,胸口剧烈起伏,额头冷汗密布,脑海里方才那一幕场景迟迟不散。
「涵涵,你怎么了?」
「藤予」从外面跑了进来,打开房间灯,一脸担忧的看着我。
我惊魂未定,盯着「藤予」那张英俊的脸,心里只剩下恐惧。
他坐到床边,拿出一块毛巾,抬手欲给我擦汗,被我躲了过去。
我盯着他那微变的脸,心里恐惧更甚,下意识往床角缩了缩。
「藤予」凝视着我良久,轻声叹了口气。
「涵涵,你以前从来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我。」
我没有说话,神色紧张的看着他。
「藤予」将毛巾放到床边,欲言又止,转身走了出去。
我深吸一口气,抬眼看向窗外,发现天光微亮,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。
忙爬到床另一头,颤颤巍巍的从包里翻出手机。
手机电量不足,好在信号比之前多了一格。
我强装镇定,给母亲拨了一通电话。
这次电话竟然能拨通,听到母亲的声音,我神色微松,刚要开口。
母亲温和的声音传来:「涵涵,我这会和你爸有点不方便,晚点给你回啊。」
「妈,我……喂?喂!」
手机突然没了信号,再试几次接连拨通失败。
我有些绝望,将手机扔回床上。
天色逐渐大亮,我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悲戚的唢呐声,心下一紧。
连忙爬下床整理好衣服,背着包,打开房门。
一行穿着黑色大褂,头戴黑色兜帽的人,从「藤予」家的院落前经过。
我看到「藤予」从侧屋走了出来,他身上的穿着跟那些人一样,不同的是他没有带兜帽。
他看到我,走到我身前,目光从我的背包上移开。
「涵涵,村里昨晚死了人,今天举办葬礼,我得过去帮忙。村里最近不太平,你别乱跑,锅里热了饭,你自己盛些吃。」
我往后退了两步,盯着外面那一行行人,点点头。
「藤予」见我有意躲他,抿了抿唇。
他刚转身,我看着他的背影,声音微哑。
「死的什么人?」
「藤予」侧身看我,神色凝重。
「昨天你去过的那户院子,阿婶的丈夫昨晚没了。」
我心里一咯噔,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。
「藤予」刚走,我假装回房间。
上回给我送衣服的张婶突然来了,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。
「哎哟,丫头你今天怎么还在屋里呢。」
我紧捏着包的手指泛白,看来今天要逃跑的计划只能暂时搁浅。
「有什么事吗?」
「当然有事啊,村里这么大的动静,你没看到啊?」
我佯装不知,「婶,什么事呀?」
张婶一把拉住我的胳膊,将我往出带。
「今天是村里难得一见的祭祀,你呀,之前在城里恐怕都没有看到这种场面。你跟藤子这关系,等后面嫁到我们村,这些是必须要了解的。」
祭祀?难道不是葬礼吗?
虽然有些奇怪昨夜人刚没了,今天就举办葬礼。
我跟着张婶一路往所谓的祭祀方向赶去。
12
祭祀的地方在村子以南,正是我上回想让「藤予」带我去的地方。
这是一个很大的山洞,遮掩洞口的杂草有被清理过的痕迹。
洞内别有洞天,里面足足可以容纳上千人。
最里面设立一顶古老的祭祀高台。
高台上香炉浓烟缭绕,似乎在供奉着什么东西。
最醒目的一只雕刻着诡异腾纹的黑匣,那只黑匣子足有 2 米多高。
高台周边挂满了系着红线的黑色木牌。
今天是我来这个村子几日内,见到人数最多的一次。
里三层外三层围在一起,最里面的八名身穿黑色大褂头戴兜帽的壮汉,将一口黑棺高举头顶。
他们嘴里低声不断念叨着什么,仔细听来像是奇怪的经文?
名:《通话后怕》,知hu看后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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